所见皆视角而非真相。

【幻想通行】无尽夏(上)

summary:老套俗梗花吐症,文笔略诡

写文一时爽,bug满天飞

ooc有,雷有,私设如山




I.

  闷热的蒸汽从柏油路细小的裂缝间溢出,在远处将人的视线全然模糊。夜空涂上一片浓群青,却在月光渗出云层的薄处晕开一块蓟紫,星辰被挡在雾气之外。晚上的七点四十二分,街上的行人渐稀车灯隐匿于夜色,手里的咖啡散开冷气,冰块在杯中碰壁叮当响。

  这些发生于意识之外的微型事件,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大概是从第一位突然被咖啡呛到了开始的。

  错误实在过于低级到不敢让别人知道,但那不是一方通行眼下最关注的事情,目光锁定在一家人气甜品店,以及店里两个并肩的,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御坂美琴,和某个混账下三滥。

  一方通行眯起眼睛,试图琢磨着怎么让名为上条当麻的人当场去世。这算什么?甜品攻略计划?尤其是电击使那满脸喜悦的表情,真叫人不爽。

  嗯……?喂喂你生什么气啊?

  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过于招人眼球,一方通行用拐杖敲敲地面,拎着一袋速食和咖啡刚要迈开步子,忽然瞥见手心里有一点突兀的紫色。食指蹭起那小东西,展开才勉强辨认出是片花瓣。

  ……等一下,花瓣?

  抬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一棵树上结这种紫色的小花,一方通行重新思考起这花瓣的来源。幸运的是,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案——吸气的瞬间喉咙深处突然传来不适,拼命咳嗽后手上又多了几片极为形似的花瓣,鲜淋淋的事实——是被自己咳出来的。

  什么啊,恶作剧吗?还是哪里又混入了不安分的魔法师?

  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出一段号码,等待到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对面才终于接通。“大晚上的怎么了?又碰见什么麻烦了?”

  等一方通行描述完事件起末,芳川桔梗忽然低低地笑出来,“没想到这种事真的存在啊,而且还是发生在你身上。”

  “喂你什么意思,把话讲清楚!”第一位有些不耐烦。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应该是叫‘花吐き病’,但与其说是疾症,更像是一种传说。”

  “传说那种东西,现在居然还有人信吗……”

  芳川坐在旋转椅上晃了一圈,“但看你现在的情况,传说不久成真了?”

  “啧,少啰嗦。我想知道什么你是清楚的。”

  “可别把我当搜索引擎,我这不是什么资料都有的。”她从椅上站起来,夹着手机端起马克杯向茶水间走去,“不过有一点已知的基本信息,比如,病因是恋慕一个人,解除方法则是两情相悦,这个比较清楚。”

  一方通行顿住脚步,手不自觉捏爆咖啡罐,“你是说本大爷喜欢上一个人了?——开什么玩笑!!”

  “不是在开玩笑哟,”芳川收起打趣的态度,“我会帮你查些资料,但你要小心,如果找不到两情相悦的人,病情会越来越重,三个月内会窒息而死。”

  ……来真的?

II.

  当不幸成为一种习惯时,再大的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也几乎是麻木的。

  顶多会有一句“不幸啊!”

  上条当麻得知自己患上花吐症时非常坦然,甚至想蒙上被子睡一觉然后起床什么都好了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是在做梦啊哈,啊哈哈哈哈——”砰。

  “当麻,傻笑是不可以解决问题的哦。”茵蒂克丝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摔在地板上的他。

  少年狼狈地爬起来,“我知道啊咳咳!”

  又是几块白色碎片,纷纷扬扬落在身前。这很奇怪,按茵蒂克丝的说法应该是先吐花瓣才对,但他现在吐出来的更像是花瓣碎片,白色的宛如天使羽毛。

  单凭肉眼及上条先生可怜的植物学知识储备量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小萌老师。“看不出来呢……”老师用筷子轻轻拨弄着当麻手心里的碎,“不过按照小修女的说法,假设‘一定是花瓣’没错,那么前提是‘一定有花瓣’。既然出现了矛盾,反推可以说‘没有花瓣’的条件也成立吧?”

  “抱歉,老师,”当麻堆起笑容,“完全听不懂……”

  “我说你啊当麻,你有在听吗?”生气地瞪着自己的学生,“也就是说,如果吐出来的花本身就没有花瓣你?”

  “是这样没错——可到底是哪一种啊?”“这个就没办法排除了,从生物学角度看是我们无法计算的范围。”老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站在一旁的修女开口:“如果是花吐症的话,一般不会出现太生僻的花的,反正后来也会吐出完整的花朵,找不出来也不用担心啦~”

  喂明明非常值得担心好吗!“为什么还希望我吐完……不应该希望我早点好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两人异口同声。

  “……不幸啊。”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虽然不是特别想承认,但关于这个问题,上条当麻下意识就冒出了那个答案。

  学园都市超能力者第一位,一方通行。

  初次见面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作为杀害了一万个御坂妹妹的凶手当麻甚至有些反感这个白发少年。但后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不是很清楚。不过在雾气未散尽的晨曦,在有微风逆旋的街角,在日光明亮得刺眼的公园长椅上,在暮色静谧的黄昏桥下,在捉摸不透的树影前,在无尽夏夜的路灯光里,一个人的,或者跟最后之作一起,那身影的确是柔和的。

  即使是第一位也会收敛自己的锋芒与人平和相处的啊,这样想过。

  一周前那个晚上他去甜品店帮茵蒂克丝买冰激凌,碰巧撞见了来吃沙冰的御坂美琴,随意地聊了三两句,眼角蓦然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他不敢扭头,余光分明瞟见一方通行危险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这边,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虽然没跟他打招呼,但不代表当麻没有看见可怕的第一位,然后很成功地,“一方通行”这个话题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好几天。

  直到前天早上,睡眼惺忪的上条先生睁眼便发现茵蒂克丝非常严肃(还有点生气)地坐在他腿上,身前是一小堆白色“纸屑”。他头疼地扶额:“别闹,等会儿给你做早——”

  “当麻,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诶!?”

III.

  事到如今一方通行仍然没有什么头绪。

  问题有很多,诸如他丝毫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单相思的人那么多怎么轮到他这种毫不相关人员的,而且为什么是这种诡异的病?“三个月内窒息而死”,听起来就像鬼扯。

  可惜病情确确实实在严重下去。咳嗽次数指数型上升,小鬼经常跑过来望着咳完后费力呼吸的他,“真的没有生病吗?御坂御坂非常担心地询问。”

  通常会收到类似的回答:“没事,不用管我。”

  “可是你的脸色好糟糕。御坂御坂指出自己的所见。”

  “我说了没事,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对话必须简短,因为说多了喉咙又会涌上异物。一方通行要尽力避免最后之作看到那些细小的花瓣,并出于好奇触碰它们。芳川后来找他单独谈过一次,资料显触摸了吐出来的花的人即使对某个人只有一丝喜欢,也会强制染上花吐症。他不希望最后之作被自己拖入这些麻烦里,迫不得已表现得很冷淡。

  “花吐症有两种起病方式,”那天芳川告诉他,“自身郁结成疾和传染。”

  “这种东西还需要传染吗?”

  “当然,而且这两种起病方式的症状不太一样。自身起病吐花从一开始就会带血,血和花一起吐,越思念越严重。传染则会让感染者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等到完全了解时才开始吐血。你一开始吐的花瓣带血吗?”

  “不,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血,”停顿,“所以我是被传染的?”

  “那就是了,传染后这病也会潜伏,前提是如果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的话。只有当你表露出恋慕的意向,花吐才会发作。”芳川翻了翻资料,“想想你有没有皮肤直接触碰过什么植物?”

  “你觉得那种事情我会记得吗?”

  “随你了,不过记住,除非是你的恶趣味,不要让其他人直接触碰到你吐的花,否则一样会被传染。尤其是最后之作,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烦死了,干脆我搬走算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反正之前的公寓还空着,你和黄泉川照顾下她,过几天我就到那边去,等病好了再回来。”

  这番对话结束后仅仅两天,第一位在阳台晾衣服时便感受到了病症的威力。

  仰头用晾衣杆拨弄衣服,颈前部过度拉伸,吸气的瞬间一阵不适,这次不仅是喉咙的刺痛,连胃部也开始折腾起来。一方通行顿感不妙,这种呕吐反应的前兆简直糟糕透顶。冲进洗手间,对着水池干呕到大脑缺氧。低头盯着池底,除却司空见惯的十几片花瓣,他看到了另一个小东西。

  之前一方通行对比过七千多份植物图谱里的瓣型与细节,基本已经确定那些花瓣的品种来源,现在,图谱上的影像终于出现在眼前。

  ——一朵小小的、完整的、灿烂的紫阳花。

  愣了半晌,第一位才轻轻掂起它,就像刚从花圃间摘下般,鲜嫩而水灵,就这么直挺挺地盛开在掌心,沿深刻的掌纹晕染开一点冰甜的淡紫色。

  脑内刹那闪过一个少年的身影,接着不待一方通行做出任何反应,喉口猝然失控般涌出数量惊人的花瓣,直到支撑身体的双手开始颤抖才终于停止。一时间整个盥洗池内尽是紫色碎花,他像脱力般跌坐在地板上,抬头摘去唇边的一朵花,瞟了一眼。果不其然,那花的边缘已沾上了猩红血迹。

  这样吗?他忽然笑了。

  真是冷淡*呢。



(*:“冷淡”是紫阳花的花语,之一)


-TBC-




求小红心!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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